战争在一个阴晦的早晨来临
我方第一防线在傍晚被撕开
我军一只四人组成的小分队
执行代号“沉默”的作战行动
在敌军攻击的战略要点潜伏
待机出现在敌军后方
寻找到敌军指挥中枢后
指示重型导弹予以远程精确打击
彻底遏制敌方的第二波攻势
某炼钢厂的地下
炮弹撼动着头顶上的大地
四个武装士兵蹲踞在这里
高烈度战争吞噬着双方的人力和资源
复杂的战争忽然变得简单——谁能先行发动第二波有效攻势谁就是胜者
队长袁朗搜索地面的动静
许三多和成才警戒
吴哲进行电子监测和远程通讯
吴哲发出集束密码信号:S1呼叫拳头
S1呼叫拳头
空中云层里一架超音速战斗轰炸机呼啸而来
投弹后没入了云层
一束肉眼不可见的指示光照射在目标上
迅即被敌方发现
敌军从隐蔽的地下出口向小分队冲来
反应速度快得惊人
成才用狙击步枪阻击着敌人
枪声忽然稀疏下来
钻地导弹以近千米的秒速飞临了目标上空
垂直扎了下去
猛然间的沉闷爆炸
大块的钢筋水泥从孔洞里喷溅出来
大地被摇撼
袁朗一跃而起:撤退!许三多
掩护!
许三多掩护着其他人撤退
在栈桥间攀爬
没想到前方出现了断裂
敌军越来越近
许三多只好持枪在手
全力纵跳
结果跟落点只差了一线之隔
许三多落了下去……
袁朗三个人仍在奔跑
炼钢厂已经成了身后的远景
袁朗命令道:核实
吴哲颓然坐在地上:敌军……敌军指挥能力仍然存在
袁朗吼道:说清楚
吴哲:他们的备用系统开始启动……敌军将先于我方发起二次攻击!!!
许三多躺在工厂间的废垣间动弹不得
半个涣散的脸孔埋在水坑里
耶稣诞生时也许真有天使降临
许三多呱呱坠地时却只有乡村莽汉争睹为快
爸爸许百顺从地里匆匆赶回
向一群东邻西舍发出宣告:又是儿子!叫许三多! 1984年老大许一乐满十八岁
爸让一乐去县人武部参加征兵体检
临行时从箱底拿两块钱给一乐
一乐毫无争议地被一轮淘汰
一乐挨揍时
二和和三多高高兴兴在旁观摩
1989年二和满十八岁
爸又让他去县人武部查身体
临行时从袋里拿五块钱给二和
训话道:省着花
你小子不学好
该上部队练练
二和也被一轮淘汰
1995年三多满十八
变得苍老和无奈的爸拿十块钱给三多:家里穷
你又笨得庄稼活都干不会
你还是去当兵
当兵省钱
没准复员时还能闹个工作——生三个真是太多了…… 也许是哀兵必胜
许三多这一查就过关了
95年的当兵并不是那么随意的事情
体检过后还有家访
村支书家红白喜事般挤满了人
大家齐齐盘问着军队上来做家访的班长史今
史今被问得汗流浃背
村长儿子成才事先背过学校老师专写的稿子
保家卫国一套套地回答
许百顺回家打酒、买菜
他跟三多去求老师——那保家卫国的套话是怎么也得学会
史今擦着汗被支书领了往许三多家走
迎接的却是一脸不稀罕不乐意的二和
许三多记性惊人
十几分钟就背下老师为征兵写就的专用稿
家访还未进行
酒菜已经上桌
无奈的史今只好在饭桌边进行家访
爸很快被支书灌多
吹嘘的话也全成了揭短:龟儿子胆小…龟儿子顺拐…龟儿子牵扯他的发财大计
许三多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史班长已经在想话怎么把这个挠头兵回掉
班长史今问许三多:想当兵?许三多说想
想得要命
为什么? 当了兵
爸不会再叫我龟儿子
叫龟儿子
我也听不到
这理由让史班长皱了半天眉
许三多拼命推荐自己
说我初中文化
成才那高中文凭其实是兑了水的
初中时他尽打我的小抄
许三多说我跑得特别快
不信我现在跑给你看
班长充满希冀地看着许三多:”中国人民解放军”这七个字能让你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吗
把早先背的稿子背一遍就行了
可许三多一紧张就全给忘掉了
班长有些内疚地鼓励许三多:其实你不错
让我想起我当兵时候
我当年挺傻的
比你还傻——可现在部队跟以前不一样
要学的东西很多
学历也都往高中以上靠……我得对部队负责任
……其实不当兵一样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许三多就哭了
说我一定一定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许百顺怒火满腔地又要揍许三多
史今拦住了许百顺
刚才一番话勾起些他自己的回忆
再加上当地的土酒劲大
让史今说出了今后让他后悔好几年的话:老前辈
要了他对他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他要拼出命去练
他是我的兵
你可以打你儿子
但你不能打我的兵
不能再管我的兵叫龟儿子……
要走的时候发现留恋的事很多
二和也要走了——许三多走了去扛枪
他没得枪扛
可也不想再刨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