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上房顶弄啥咧”
“把你的牙齿啊”
“压在这瓦下边”
“你再长出来的新牙齿”
“比这房檐都齐”
“喔”
爸爸忙着赚钱
暑假把儿子放在乡下的爷爷家
这一天
他和爷爷一起去地里摘西瓜卖
爷爷摘瓜
他憋不住尿了
爷爷他赶紧停下来
因为孙子正往他家祖坟上呲
“老爷爷是谁啊”
“那是我爸爸”
“你这么老还有爸爸吗”
“咦 那当然啦”
“那你有爷爷吗”
“有啊”
“那爷爷的爷爷还有爷爷吗”
“那当然了要不咱从哪儿来啊”
“那他们都去哪了”
“他们都死啦”
“走吧”
“走吧”
孙子第一次有了人会死的概念
然后他问爷爷人怎么才能不死
除非时间可以停止
“爷爷”
“定”
“这样你都不会死了”
“哈哈哈哈哈 好孩子哈”
晚上爷爷独自在窗边发呆
孙子白天的话似乎让他想到了什么
泛黄的老照片上
是曾意气风发的四位青年
现如今也已经没了两
除了自己的另一位
听说也已经卧床不起
再不去看看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爷爷用手在地图上丈量出与老友家的直线距离
琢磨着要不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可从自己这到老友所在的三门峡
距离430多公里
结果转天
简单的准备了点吃和一个被子
爷爷就骑着
他那三轮电动车载看孙子出发了
可还没出村口就一头扎进沟里
……
